张小猫S

Form can keep changing but Essence always remains the same.

【楼诚】浮生六记2

1.初见

2.岁月

——余弟阿诚,静悫聪敏,上孝长姐,中敬兄长,下爱幼弟。

我这个人,当人兄弟仿佛与生俱来,做人兄长却是毫无头绪。明家家风虽然开明,可幼时父亲母亲健在的时候,我就是一个不经世事的大少爷。之后家中逢遭奸人陷害,失怙失恃,家道中落,大姐脸上的笑容仿佛一夕之间就全部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强硬的性格和冷硬的面具。大姐怜惜我,并不同我说她在外东奔西走左右周旋的辛劳,而我却明白,这个家想要再兴盛起来,大姐和我都不再拥有任性的权利。

后来明台来了。

大姐不顾名声受累,力排众议,给明台重新取了名字,让他入宗祠进族谱,当他是自家亲弟弟一般抚养着,那个时候我才多少有了一些为人兄长的自知。虽然有了自知,可囿于长兄如父的传统思想,厉言呵斥多于循循教导,好在明台并不记仇,倒也没和我生分。

从22年到23年,国内闹了好一阵子的工人罢工,我们这些学生也仿佛被点燃了,成立了许多读书小组和活动社团,我们燃烧着年轻的热血,讨论时局,议论时事,更有甚者远赴千里之外投身到第一线的工人运动当中,我羡慕有之,却时刻告诫自己不能任性为之。

然后,阿诚来了。

当时时局混乱,大姐怕我冲动,多少还是限制了我的行动自由。而我在冷静之后也渐渐明白,活着是为了更有价值的牺牲。为了让大姐放心,也为了思考进入大学之后选修学科的问题,那段时间我一直待在家里鲜少出门。可现在想起来,在家里看着两个孩子嬉闹的日子,倒是我有生之年难得静好的岁月。

明台调皮,总爱去招惹阿诚,阿诚虽不生气,却也不爱理他,总是远着明台。可明台却是个混世魔王的性格,见阿诚越不理他,就偏要缠着他,闹着他,久而久之,阿诚也就随着明台像小尾巴一样跟着自己,实在被他闹烦了,转身瞪他一眼,那小子立刻像见了猫的老鼠似的夹了尾巴卖乖起来,倒比我这个大哥说他还管用。所以,明台从小不怕我,倒是怕阿诚。

后来我问阿诚为什么一开始不愿理明台,他脸上的笑容忽然就黯了,好半天,才和我说,小时候在弄堂里长大,后来桂姨对他不好,总吃不饱饭,有时候饿极了就会抢别的小孩手里的吃食。当时人的本性作祟,凶狠异常,他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,也对明台用狠伤了他。而且,他是弟弟!最后,阿诚的声音压得很低,可我还是听见了。

听到阿诚这样说,我心里一阵闷疼,好半天说不出话来。阿诚见我这样,倒是先笑了起来。他说,大哥,这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,你这会儿怎么还伤春悲秋起来了?我不是有你,有大姐,还有明台吗?

他攥着我的手,看着我,一双眼睛里都是暖暖的笑。

我的阿诚虽然倔强,却是一个善良的孩子,我从不相信他会伤害明台。

阿诚到明家时已经10岁了,大姐和我商量,就没有重新帮他取名字,还是沿用了他之前的名字——阿诚。“诚者,物之终始,不诚无物。”阿诚当配得上这样的好名字。但是在入宗祠进族谱这件事情上,大姐和我却产生了分歧。大姐的意思是,当年收养明台时就入了宗祠进了族谱,所以阿诚这里也要办得一样。阿诚已经是大孩子了,看到自己和明台不一样,容易胡思乱想,她不想再让这个孩子受苦了。可我却担心长姐的名声再次受累,毕竟她尚未婚嫁,当时便没有立刻答应,只说再考虑考虑。

其实我心里也是非常矛盾的。大姐的话是对的,为了阿诚以后考虑,入宗祠进族谱都是正理,所谓名正言顺。可是,大姐为了这个家一个人吃了很多的苦,我也实在不忍心再让她受到任何非议,哪怕大姐说她并不在乎。

后来阿诚不知怎么知道了这件事情,主动跟我说,他并不想入明家宗祠进明家族谱。听到他这样说,我非常诧异。这个安静又倔强的孩子自从来到明家后,从来没有主动提过任何要求,没想到第一次提出的却是这样的要求。

我看着阿诚,他也用他那双澄净的大眼睛望着我,好半天,他弯了弯眼睛,笑着说:“大哥,阿诚有你,有大姐,有明台,有这些就足够了!”

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,只觉得心里闷闷的,又暖暖的。

世人总说是我救赎了阿诚,焉知不是阿诚救赎了我?

后来大姐总是埋怨我不应该听了阿诚的话,没让他入宗祠进族谱,要不然外面那些人也不会总是编派阿诚,说他是下人家的野种是没父母的野孩子。大姐每次说起这件事都会伤心,又怕被阿诚看到,也惹得他难过,便总是私底下跟我抱怨。我们也一直以为瞒住了阿诚,却不知他从哪里听来了大姐总是伤心总是抱怨我的事情,就悄悄去找大姐,他跟大姐说,他并不在乎自己是二少爷还是阿诚哥,他只知道自己有大姐,有大哥,有明台,还有这个家,再没有比这些更重要的事情了。

大姐跟我说起这件事情时,一直不住地夸阿诚懂事,比我懂事,更比明台懂事。大姐说,哎呀,我们家的孩子要是都像阿诚那样,那我可就省心了呀!

看到大姐解了心结,我心里也很高兴,私底下找阿诚问他缘由,他居然振振有词,说他是男人,要保护大姐,保护明台,也要保护这个家!

当时阿诚只有十三四岁,胸膛挺得高高的,眼睛亮亮地看着我,像是在宣誓一般。我笑,心里甚是安慰,也想这几年自己这个兄长当得还算像个样子。

后来有一次提起他的这段往事,我逗阿诚说,你要保护大姐,保护明台,保护这个家,那他要不要也保护大哥?

阿诚听后,虎着脸瞪我,仿佛我说了多么不中听的话,半天才嫌弃地对我说,大哥最近果然是太忙了没休息好,这会儿都说胡话了。说完便不想再多看我一眼,放下手中的文件就出去了。那天整整一个下午,他都没再踏进我的办公室,只是安排别的秘书给我送文件送咖啡,直到晚上下班,才看到他把车开到办公厅门口,坐在车里等我上车。

我知道他生气了,可我心里却很高兴。

 

刚才突然发现,文前那段半文半白的话我编不下去了,以后可能都要用同一句话了,真是废!

祝大家新年快乐,万事如意哦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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